1、东凯，RPS，纯属虚构，不谈人生
2、分开旅行的梗来自 @眉目如华 ，但是我跟念初太太对整体的设定有些出入，算是实现了太太的半个脑洞吧
3、私设是靳东已经离婚，在跟王凯同居
4、总算是在圣诞过去之前搞出来了。写完不敢看系列，就像是个流水账_(:зゝ∠)_
5、里面对欧洲或是美国几个城市的印象，还有对那副画和那首歌的评价都带着我个人的主观感受，请不要介意。我就想实力表白一下纽约hhhh
6、谢谢 @SIQQQI 大哥跟我一起梳理脑洞，么么哒
7、这真的是个HE
8、圣诞快乐，祝大家都平安快乐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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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点半了。王凯看了看墙上挂的钟，靳东还没有回来。
桌上整整齐齐地摆着两幅碗筷，三菜一汤。今天是他们在一起的五周年纪念日，从王凯三十三岁到现在，已经过了五年了。
他们都已经过了那段最火的时候，现在出门不会连带着墨镜口罩全副武装还是能被认出来，也早就不会在机场被疯狂地围追堵截了。王凯刚杀青了一部戏，靳东正好也在休假，四处奔波赶通告连轴转的日子好像已经过去很久了。
日子也算是平平静静地过着，不过只要能相聚，总归是好的。
能相拥着一起午睡，也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闲。
王凯醒来的时候，靳东已经不在家了。手机里有一条微信，靳东的头像上有个小小的1。
“我有点事，出门一趟。晚饭回来吃。”
王凯回了个“好”，然后扔开手机蒙上被子。
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四点多了，挣扎了一下起来准备做饭。五周年纪念日啊，还是不能马虎。也不知道靳东记不记得这事，如果他忘了，可得拿这个说上他小半个月，王凯想。
王凯走进厨房，伸了个懒腰，调出手机里的菜谱，从冰箱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食材。啤酒辣子鸡，红烧狮子头，酸辣土豆丝，鱼头豆腐汤，嗯，看起来应该不会太难。
他给靳东发了条微信：“准备做饭了，什么时候回来？”然后点开了斗地主。一局结束切回微信看了看，靳东没有回复。他又等了五分钟，拨过去一个电话，无人接听。
他想了想，还是把食材下了锅。
鱼汤在砂锅里咕嘟咕嘟冒着气泡，汤汁已经成了奶白色。王凯划开手机，微信没有新消息，电话也还是无人接听。
王凯往锅里洒了一把盐，尝了尝味道，余光看见手机一亮，显示有一条新消息。他连忙在围裙上蹭了一下手，点开一看是靳东发来的一条语音消息。
“小晨发烧了，我带他来医院，现在正在打点滴，你先吃吧不用等我了。”
王凯回了个“好”，关火起锅。手机被扔在一旁，暗掉的屏幕上还有手指划过残留的水痕。
客厅里的时钟转了好几圈，王凯搅了搅桌上的鱼头豆腐汤，已经凉透了。王凯本来是很饿的，但是想着还是要等他回来一起吃，打个点滴应该也就是两个小时左右吧。然后等着等着就不饿了，胃里一点感觉都没有。
“咔哒。”门口传来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。
“我回来了。”靳东进门，带着北京十二月的寒意。
“你还没吃饭？”靳东换着鞋，探过身看见他坐在餐桌上面前摆着饭菜，问。
“吃过了。”王凯看着桌上的饭菜，感觉有点反胃，“我给你热热吧。”
靳东两步走过去，把王凯拥进怀里。
“抱歉，让你等了这么久。”靳东侧了脸，亲了一下王凯的脖子。
“没关系。”王凯无声地笑了笑，拍了拍靳东的后背，说，“饿了吧，我给你热热，先吃了饭再说。”
“我……”靳东顿了一下，脊背一瞬间有点僵硬，“好啊。”
短暂的沉默。王凯低笑了两声，说，“你吃过了？”
靳东没有说话。
“那就好。”王凯松开手，绕过靳东，把桌上的菜端进厨房。
“我可以再吃一点，晚上随便吃的也没有很饱。”
“算啦，太晚吃会不好消化。”王凯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来，被冰箱门挡着，靳东看不到他，“要喝点汤吗？暖暖身子，会舒服一点。”
“好啊。”
“我先去洗个澡，你慢慢吃。”
王凯擦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，靳东正坐在椅子上看书。看见他出来，忙走上去接过他手中的毛巾，说：“我来吧。”
靳东带着他走到床边坐下，隔着毛巾揉他的头发，动作很轻。王凯低着头没有说话。
“今天下午在外面办事，小晨的班主任忽然打电话来说他发高烧，打电话给我。”靳东的声音混着毛巾摩擦头发的声音隔着头皮传到耳朵里，有点闷闷的。
“没事，儿子的事嘛。”王凯抬眼看他，眼里都是笑。
然后靳东就吻了上去。
王凯一翻身，压到靳东身上，沿着下巴吻了下去。靳东用手顺着他后脑勺的头发，声音四平八稳：“不早了，早些休息吧。”
王凯猛地坐了起来，靳东看见他的眼睛，映着灯光，晶晶亮亮的。
“好。”说完，王凯翻身下来，一把摁掉床头灯的开关。
“晚安。”王凯说。
王凯用拳头抵着隐隐作痛的胃，眼睛有些湿。
靳东在黑暗中张了张嘴，想说些什么。听着王凯逐渐平稳的呼吸，终究是什么都没说出来。
第二天一早，王凯醒来，身边已经没有人了。
他心下冷哼了一声，套好衣服起床洗漱。打开房门就闻见了食物的香气，他走过去，看见厨房里靳东的背影。
靳东听见脚步声，回头冲他一笑，说：“起来啦，早饭马上就好，你先去桌上等着吧。”笑得见牙不见眼，一脸褶子的样子。
靳东端出了两个碗，搅拌了一会儿，递给王凯，说：“来吃吧。”
王凯的眼皮跳了一下，炸酱面。
他夹起一筷子送进嘴里，火蹭地一下就起来了。
“你不知道我不喜欢吃甜的？”他啪地一下把筷子拍在桌上，瞪着靳东。
靳东一愣，微微皱起了眉。
王凯闭了一下眼，说：“我喜欢吃辣，不喜欢吃甜，我不喜欢太油，不喜欢太咸。这么多年了，你还没记住吗？”
“我起了个大早就为了给你做个面。”靳东的语气也有些不善，“平时不也是这样吃的，一大早闹些什么。”
“哈。”王凯怒极反笑，眼睛定定地看着靳东，“你爱我吗？”
“靳东，你爱我吗？”
“你这一大清早醒来胡闹什么。”
王凯感觉胸口什么地方塌了一块。
王凯感觉有点脱力。他捡起不知道什么时候滚落地上的筷子，说，“那就先分开冷静一段时间吧。”
“你……”靳东的话被电话铃声打断，“喂……对我是……什么？好，好，我这就过去……再见。”
“小晨又烧起来了，我得马上过去一趟。”靳东在茶几上拿了车钥匙，看着王凯单薄的背影说，“你……你别置气，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。”
王凯听见靳东的关门声，跌坐回椅子里。他拿手背遮着眼，冬日里的阳光真是刺眼啊，他想。
靳东再回来的时候，门口王凯的鞋子已经不在了，茶几上用烟灰缸压着两张纸。
“本来想一起去巴黎的，没跟你说，想给你个惊喜。我觉得有些累了，让我们彼此都冷静一下吧。票已经买了，都浪费了怪可惜的。飞机和酒店我都定好了，都在这里。你不是一直想去巴黎吗？一路平安。”
靳东到卧室里一看，衣柜里王凯的衣服已经不在了，房间像是都打扫过了的样子。他心里莫名的也有些窝火，看了看手中有点捏皱的纸，后天的飞机。
王凯走出机场，深吸了一口气。这可是有几分离家出走的架势啊，呸，王凯心想。
不是第一次来纽约了，不过一个人来，还真是第一次。
他在出租车里摘下口罩，看着窗外的街道有些出神。司机是个白人大叔，一上车就跟王凯攀谈起来。王凯操着有些蹩脚的英文，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。
还真是说来就来了啊。
那天靳东离开后，他打了个电话给胡苗。
“给我订一张最早一班去纽约的机票。”
“什么？你不是要去巴黎吗？祖宗诶你这又是想的哪一出……”
“我要最近的那个航班，什么座位都可以，什么航空公司都没关系。尽快，订好发我手机上。”
没过几分钟，胡苗就把航班信息和酒店发到了他的手机上，顺带还有未来几天纽约的天气。办事得力哦，王凯觉得很满意。于是在飞机上迷迷糊糊了14个小时，醒来就是万里之外。
到了酒店，王凯洗好澡换了身衣服就出门了。
王凯一直是喜欢纽约的。这几年事业蒸蒸日上，走秀电影节也去过不少，也参演过好莱坞大片。美国的几个大城市都去过，虽然都是公事，来不及细看，但是天生的纤细敏感让他能有更加敏锐的洞察力。
靳东喜欢欧洲，最爱法国。但是王凯觉得欧洲有些压抑和晦暗，或许是因为之前去的时候天都是阴阴沉沉的，很冰冷。所以王凯更喜欢美国，他觉得美国让人感觉更加向上，充满朝气。
美国繁华的城市不少，但王凯是偏爱纽约的，比芝加哥妩媚，比LA优雅。
王凯叫了个Uber，在飘着小雪的街头站着，跟司机电话里磕磕绊绊掰扯了好一会儿，总算说清楚了在哪儿。他之前拍一个好莱坞大片的时候，专门恶补过一段时间的英文。多亏了这个，要不然现在可怎么办。
十二月的纽约已经非常有圣诞气氛了。车里暖气开得很足，暖和得让人有点昏昏欲睡。
正是周末，路上有点堵。司机问他可不可以就在这下了，要不一会儿不好掉头。
‘Almost there. I am so sorry about that.’司机是个黑人小伙子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都是歉意。
‘No, you are fine. Thanks.’王凯摆了摆手，下了车。
‘Have a good day!’在他关上车门的前一秒，从门缝里露出这句话。他退上人行道，笑着朝司机竖了个大拇指。
第五大道还是那样的繁华，高高的楼，店铺开门关门之间流出不同的圣诞曲子。不同肤色的姑娘们三三两两地从店子里走出来，手里拎着袋子，有说有笑的。
他买了个Hot dog，忽然就感觉心情很好。是啊，能让你随时随地都能感受到善意的地方，又怎么能不让人喜欢呢。
路过Tiffany，王凯在大玻璃面前停住了。玻璃里映出他的样子，毛线帽、黑墨镜、灰围巾、黑大衣、还戴了个淡蓝的口罩。嗯，可以抢银行了。他忽然觉得很好笑，然后就兀自笑出了声。不过还好，在这个城市，没有人会因为你的异样而侧目。
那时候他跟靳东窝在一起重温赫本的经典作品，从《罗马假日》看到《蒂凡尼的早餐》。他心血来潮，叫靳东学赫本在Tiffany门口吃早餐的动作。靳东不肯，说学不会，他就倒回去一个一个动作摁暂停，非要让靳东学。靳东拗不过他，在他们家的穿衣镜前面拿个面包一脸苦大仇深，王凯笑得直不起腰。
王凯拿着热狗，在玻璃前面比划了几下。还真是挺难学的，他想。
他没有戴手套，冻得指节发白，还是顺利地看着Google Map找到了MoMA。
王凯一直想来这里的。他喜欢这些东西，他也喜欢。他本来是想跟他一起来的。不过现在想这些又有什么意思呢，王凯甩了甩脑袋。
他一路看过去，梵高、毕加索、达利、莫奈。
靳东是最喜欢莫奈的。“能让人感到心灵的平静”，靳东这样说。然后他就站在了那副《睡莲》面前。不觉得有多好看啊，王凯拒绝承认这话带有心理因素的偏见。
再绕了一会儿，他在一副画面前停住了。黄色底面，线条杂乱。他莫名地觉得有些移不开眼。Autumn Rhythm，下面的铭牌这样写。
忽然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。‘Hey. Is that your earphone?’一个好听的女声。
王凯回头，看见一个姑娘，眼睛大大的，手上举着他的耳机。他一摸口袋，里面果然没有了耳机。可能是刚才掏手机看时间的时候带出来了。
‘Thank you so much.’他接过耳机，欠着身连声道谢。
可能是他的口音出卖了他。“不客气。”那个姑娘笑着说，“再见。”
“再、再见。”他摸摸耳朵，感觉有点尴尬。
等他逛完出来的时候，天色已经暗了。
华灯初上，夜晚的纽约美得不像话。
他打开胡苗给他下载的攻略，随便挑了一家附近的饭店吃完，就去了帝国大厦。好不容易来一趟，是得把这些地方都去了呀。
他这一身打扮，在上帝国大厦过安检的时候还被盘查了好一会儿。把帽子围巾口罩大衣什么的都脱了之后也懒得再穿上，就随便裹了一下大衣，把剩下的塞进包里。管他呢，被认出来就认出来吧。
人很多很多，挤得不行。寒风钻进衣领里，王凯缩了缩脖子。好不容易一拨人拍完了照，他找了个位置挤进去。高楼大厦，车水马龙，都被收入眼底。
有什么亘古不变的东西吗。花开花谢，潮起潮落，月圆月缺，都不过白驹过隙，疏忽而已。
纽约的夜景的确很美。但是所有城市的夜景，好像不外乎都是差不多的样子。他觉得这很像之前跟他看过的维多利亚港的夜景。但还是有些不一样的。他感觉有点烦躁。
下来的时候已经十一点了，但是因为飞机上睡了太久，兼有时差的原因，王凯并没有什么睡意。
听见路边的酒吧传出熟悉的曲调。他忽然想喝一杯酒。
他点了一杯Whisky，摇晃着酒杯，听着冰块撞击玻璃的声响，小口小口地喝着。
‘I got my red dress on tonight. Dancing in the dark in the pale moonlight.’ 舞台上的白人姑娘抱着吉他自弹自唱着，追光打下来，一股孤芳自赏的味道。之前怎么没觉得，这歌真寂寞啊，王凯想。
“嘿。”忽然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。
王凯这时候已经带了两份醉意。高鼻梁大眼睛，他觉得那个姑娘的样子有些熟悉。
那个姑娘坐在了他身边的位置，说：‘Margarita please.’
王凯有点茫然。
“还记得我吗？”她伸出手，“我叫Karen，今天下午在MoMA捡到了你的耳机。”
“啊，是你。”王凯恍然大悟，伸手握住，说，“Nick。真巧，竟然在这里遇见你。”
“没关系，小事而已。”她嘬了一口酒，倒吸了一口气，说，“嘶，龙舌兰加的有点多了。”
王凯续了一杯酒。他不太擅长应付这种搭讪，何况现在他也没什么心情。
“你很喜欢Pollock吗？”Karen用手撑着下巴，看着王凯，问道。
“什么？”
“Jackson Pollock啊。”她看王凯还是一脸不解，补充道，“就是今天我捡到你耳机的时候你在看的那幅画，Autumn Rhythm。我看你在那里看了很久。”
“噢，是那个。”王凯笑了笑，说，“我不懂画，只是觉得好看。”
‘Done it all, had my cake now. Diamonds, brilliant, and Bel-Air now.’
她看了看舞台上的歌者，笑着说：“今晚看起来是Lana Del Rey专场啊。”
“我很喜欢那幅画。”Karen眯着眼说，“我每次去都是为了看她。”
“那你是真的很喜欢。”
“是啊。”Karen喝了一口酒，说，“曾经有个人跟我说，他很喜欢这幅画。”
“他说这幅画就像人的内心，充满着骚动和恐慌，脆弱而匆忙。”她的目光投得很远很远。
‘Dear lord when I get to heaven, please let me bring my man.’她跟着哼唱
“人可不都是这样吗。”王凯听见自己这样说。
她呵呵地笑了：“有没有人说过你的声音很好听？”
然后王凯也笑了，他们趴在吧台上看着对方，笑得喘不过气来。
‘Will you still love me when I'm no longer young and beautiful?’
‘Will you still love me when I got nothing but my aching soul?’
原来是这首歌啊，王凯想。他记得有人拿这首曲子配上五年前他们合作的电视剧剪过MV，怀旧的色调、舒缓的镜头。
那时候他举着手机拿给那人看，看完之后一个劲地追问好不好看。那人只是笑，然后轻轻握住他的手，说：'I will.'眼睛弯弯的，好像每道褶子里都盛着满满的温柔。
“呐，所以啊，人还是要活在当下。过去了就什么都没有啦。”
王凯看着她。她生的很好看，白净纤细，眉眼看起来让人觉得很舒服。她的眼里似乎有点泪花，可能是刚才笑的吧，王凯想。
她挠了挠后脑勺，从包里掏出两张纸，说：“这是明晚百老汇《歌剧魅影》的票。”
“我是不打算去看了。”她把票推到王凯手边，说，“我们也算是有缘，就送给你啦。你看你怎么处理，自己去看也行，到eBay上卖也行。”
她说着又笑了起来：“这票挺难买的，唱魅影的人很出名，没准真能卖个好价钱。”
“可我是一个人来的。”王凯说。
“没关系，都送你。”她拍了拍王凯的肩膀，说，“另一张你就扔掉好啦。”
说完她从椅子上跳下来，拿过手边的包背好，冲王凯挥了挥手，说：“晚安。”
王凯笑了笑：“晚安。”
“诶。”她走出几步，又回头说，“有没有人说过你长得很像一个人。”
她想了想，说：“我大学时候的室友有个很喜欢的演员，我忘了叫什么名字。我觉得你长得有点像他。”
还没等王凯有什么反应，她就说：“好啦，good luck。”然后就推门离开了。
第二天王凯是被饿醒的。一看手机，已经快中午十二点了。
他收到了一条胡苗的微信，问他在酒店吗，住得习不习惯，显示是在三小时之前。他回了个，刚醒，挺好的。
他起床洗漱了一下，调出攻略定了一下今天的行程后就出了门。
一开门就看见门口摆着一束玫瑰花，他皱了皱眉。好大一捧玫瑰，看起来刚买没多久，有的上面还沾着水。他无声地笑了笑，把花捧进来，随手扔在桌上。然后给胡苗发了条微信。
“呵呵，你等着。”
胡苗在梦里打了个冷战。
然后他一整天都走得步履生风，唇角带着迷之微笑。
王凯从走到中央公园开始就感觉像是有人跟着。他脱下帽子，墨镜，口罩和围巾，嘴边的笑意更明显了些。
今天的纽约还是下着雪，他坐在湖边的长椅上看着湖面。雪越下越大，散乱地落在他的头发上，衣领上。他也不动，就这么坐着。
他感觉到有人走过来，鞋子踩在雪地上，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。
他感觉那人站到了他的身后。
“你这样会生病的。”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，带着一点无奈。
王凯笑得志在必得。
那人叹了口气，掸了掸他头发上的雪。走到他身边坐下。
“这位先生，我不认识你。”王凯说。
靳东一脸无奈地看着他。看见王凯的脸色还是没有松动，他叹了口气，说：“对不起，是我错了。”
靳东脱下自己脖子上的围巾把王凯裹住，说：“是我不好，我忘了我们的五周年纪念日。”
然后脱下手套，把王凯的手握在手里捂着。他一边朝手上呵着气，一边说，“这几天我想了很多。”
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王凯的表情：“都是我的错，你怎么罚我都行。”
“你什么时候到的。”王凯问。
“刚、刚到没多久。”
王凯还是看着湖，没有抽回手，也没说话。
靳东急了，扳过王凯的脸，触手冰凉：“都是我不好，你别不理我。”
“我已经想好了。”靳东咽了一口唾沫，“你喜欢纽约，我们就在纽约。我们买套房子，得空就过来度假。”
“我已经看好了，就在长岛。”
“就像我们那时候说的一样。”靳东看着王凯的眼睛，“湖畔旁，树林边。”
王凯笑了，好像漫天的雪花都碎进了他的眼睛里。
王凯抽回手，把靳东带来的手套戴上。站起身说：“走吧。”
“诶，你……”
“你什么你。”王凯挑着眉，“这手套是我的吧，我说那时候怎么找不到了。”
王凯看着靳东有点垮掉的表情，噗嗤一声笑了。
“好了，快走，吃饭了。”王凯边走边说，“吃完饭带你去看歌剧。”
“诶诶诶？现在还能买到票？”靳东三两步追上。
“当然不能。”
“那你是一早就买好了？你怎么知道我要来？”看王凯不理他，靳东一把揽住他的肩膀，继续追问道，“诶诶诶你是不是一直盼着我来了，所以早就准备好了什么都买双份？诶我就知道你舍不得……”
“闭嘴！”
雪还在下着，地上并排的两对脚印一直延伸到很远很远。
春有百花秋有月，夏有凉风冬有雪；若无闲事挂心头，便是人间好时节。
